【云中书|云次方】燕子不归春事晚（上）
见：方方第一人称➕第三人称
云中书单箭头 云次方双箭头设定
好早之前搞的云次方➕云中书 居然到现在还没搞完
一九年十一月的时候，我去了日本。
天不冷，我一个人。
时值Rent排练，算得上是我身边的一件大事。闲下来朋友圈一刷屏，皆是一张张照片，记录下排练厅个个穿着卫衣不修边幅的演员导演累的横七竖八的模样。
我已经习惯，在看照片的时候仔细放大一个谁。
01.
其实方书剑拎着箱子进住酒店的第一天，就在电梯里遇见了阿云嘎和郑云龙两个人。
方书剑懂得什么叫识趣，从他与阿云嘎对视那一瞬间阿云嘎并没有认出他是谁起，他就知道自己该是聪明的不讲话的。
如果人家没有认出他这个连替卡都没有当上的落选者，想必也没有必要去腆着脸打招呼。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阿云嘎太不礼貌，嘎子哥又太亲昵了些。
于是电梯里好寂静，方书剑从镜子里打量郑云龙，他好奇怪，室内还戴着墨镜。
方书剑记得可清楚是阿云嘎先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那就去吃饺子吧，你非要抽烟的话”，郑云龙就得逞一样抬手按了最近能停下的楼层，他们下去了，郑云龙走前面，阿云嘎在后面虎了一把他的脖颈，说每次都来这套。
他们不认识方书剑，于是没有任何停留。后来几天录制阿云嘎和方书剑离得近，阿云嘎却没想起那天电梯上拉着箱子穿着运动服的男孩子是谁。
到头来方书剑也没想明白，饺子和烟又有些什么关系。
02.
负责替补的导演姐姐来问方书剑，如果第一轮替补与首席搭档二重，他最想和谁一组。
方书剑正在化妆换衣服准备录制替补区选人，化妆师拿着刷子在他鼻子上来回折腾。他想都没想就说，阿云嘎，嘎子哥吧。
导演姐姐点点头，说她猜也是，都想选嘎子哥。
方书剑突然郑重起来，偏头一下让化妆师打歪了一笔，日常乖巧懂礼貌的小孩儿却没管，解释说他想选嘎子哥是有原因的。
我去年去面试一部音乐剧，遗愿清单，嘎子哥也去了，结果他选上了，我连替补都没当成。所以我老崇拜他了。
他跟新室友住了没两天就染上了东北口音，大眼睛眨的可真诚。
声入人心是一档综艺节目，导演记下这一条隐藏故事以后就回去安排了方书剑和阿云嘎搭档，等着观众挖出什么来才更有看头。
于是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方书剑有些惊讶，接着他激动的想哭。阿云嘎接他到怀里抱了足足两分钟，对着镜头又拍他背又和他说话，在他耳边说行了书剑，加油啊。
一九年暑假的时候，我回家躲了一个星期，没有工作，没有排练，不刷朋友圈，不社交。我躺在床上看电影，吃完了一桶又一桶的抹茶冰淇淋。
一周像是一次重生，第七天，正好是我生日。
妈妈和姐姐买了蛋糕，插了二十二根蜡烛，密密匝匝，灼亮了我的眼睛。
“小书剑，有没有恋爱呀。”
姐姐不管多大了永远具有少女式的八卦，她说弟弟现在可多人喜欢啦，那弟弟有没有喜欢的人呀。
没有，我说。
二十二根蜡烛被我鼓了气吹灭，这就是学音乐的好处。我对吹蜡烛总有十二岁的时候看的青春文学里，说的生日蜡烛要一口气吹灭许的愿才灵的执念。
方书剑，你已经追着风和太阳了，你得偿所愿了。
03.
方书剑觉得听阿云嘎解读一首歌像是在品读心灵鸡汤文学。
看似读了许多，却发现没有重点。
相处了一个礼拜大家对彼此都了解更深，梅溪湖里面没几个不知道阿云嘎是内蒙人，汉语是二外。所以让一个内蒙哥哥长篇大论，真的很为难他，方书剑心想。
阿云嘎永远不擅长和别人讲歌里的情感这一回事，如同今日他坐在琴凳上侃侃而谈二十分钟，如同七八年前他汉语更差的时候拿着歌词硬给郑云龙分析的好多好多个下午。方书剑也就站的好笔直像个好学生一样听了二十分钟，一句话不敢插嘴。阿云嘎叹气，多好，不像郑云龙总是天马行空扯皮扯的到处都是，往往到最后他也经常忘记本来要传达什么主旨。
“也就是说暗恋，暗恋其实是一种特别特别美好又非常辛苦的爱，也是一种爱，你暗恋一个人......”
暗恋是没有尽头的。
方书剑吸了一口气，开始和阿云嘎唱起还需要多久多长。
中场休息，方书剑试着搭话，他拿着谱子的手指都小心翼翼，但实际上穿着针织开衫的阿云嘎私下里并没有他想象的严肃，他很快就把比自己大了十岁的男人逗得笑开。于是他趁热打铁问，嘎子哥，你有暗恋过别人吗。
他已经可以名正言顺的叫阿云嘎嘎子哥，因为整个梅溪湖比阿云嘎小的人都这么叫。
“暗恋啊.....我想想啊...郑云龙！”
方书剑被阿云嘎一声大喊吓一跳，顺着他的目光往门口看，同样穿着针织开衫像一只猫科动物的郑云龙被叫停在门口。很明显是排练空闲时候出来透透气，路过他们的排练室被阿云嘎一声喊住。
声入人心统一发的毛衣不是按个人量体订做的，XL的尺码裹得一米八七的郑云龙无所遁形，口袋里鼓鼓囊囊自然瞒不住阿云嘎，刚讨的烟和打火机一同被收缴，气得郑云龙冲阿云嘎的肚子捣了一拳泄愤，像大爷一样在他们排练室的沙发上瘫下，颇有一副再不让他来一根就从此冬眠的架势。
“你电子烟呢？”
“忘拿了。”
“你搭档呢？”
“吃饭去了。”
“那你怎么不去。”
郑云龙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手机，阿云嘎的羽绒服，阿云嘎的手机，搁在肚子上解锁，头也不抬，“老子等你呢。”
阿云嘎这才知道是他排练的忘记时间没放人家小孩儿去吃饭，还美其名曰休息二十分钟再来。他颇有歉意的笑着让方书剑先去吃饭吧，下午再说。这才去拽化在沙发里成了一滩的祖宗，说走吧，吃什么去。
吃什么对现在的郑云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又摸到阿云嘎的手机玩起吃鸡了，同时答应了马佳对Thor嘎爷的组队邀请。他还挺感兴趣这个游戏，有一副小学生迷恋王者荣耀的样儿，不会玩，但十分忘我。
方书剑一边收拾谱子一边看阿云嘎和郑云龙两个人，郑云龙从沙发到门口的那一段距离都在被阿云嘎推着走，走到门口他手一摊对阿云嘎说，你看我死了。
屏幕上显示着几个人对变成了盒子的Thor嘎爷大舔特舔，实际上也没什么好搜刮的。阿云嘎无奈的推了郑云龙一把让他快走，后者握着手机非常气愤的絮叨，你看我死了，是你推我，我都瞄不准他们，他们好多人打我一个，我连我队友在哪都没找到，你看，你看我死了。
阿云嘎百忙之中抽出手来对方书剑挥了挥，说赶紧去吃饭啊书剑，快去。郑云龙才从他死了的不甘中抬起眼睛来，也对方书剑样式性的点点头算打了个招呼。
他们俩拖拖拽拽的离开了方书剑的视线，排练室就剩他一个人，磨磨蹭蹭，最终叫了个外卖，蹲在安全通道的楼梯上吃完了。
阿云嘎下午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星巴克，“特地给你带一杯，还是热的，喝了舒服。”他问方书剑中午吃了什么，方书剑不好意思说是叫了外卖，觉得是自己一个人又可怜又寒碜，于是他糊弄过去，“随便下楼吃了点。”
04.
舞台确实很能轰动气氛，方书剑穿了一件白衬衣，额头上的汗珠在炽灯下闪闪发亮，少年人握着话筒，紧张的不停舔嘴唇，不敢看观众席只好移着目光去看阿云嘎，脑中一片轰鸣，空白，于是恰好容下了一张带着笑的侧脸。他只在等现场导演cue下台，结果太紧张没听到耳返里的动静，是阿云嘎搂了他一把把他带下去的。方书剑想他离阿云嘎好近，只要一个臂的距离，近的连布置现场中场休息的嘈杂声音都听不见了。
他知道自己唱的又出了不少问题，在最后一个音咽下的时候就知道了结果，奇怪的是他并不气自己的发挥，甚至不在乎首席这样的位置，他想阿云嘎是名副其实的，如果阿云嘎不是首席，那还有谁可以是呢？
方书剑从小参加比赛，他的胜负欲不小，其实这样是对的，比赛当然是需要胜负欲的。但方书剑输了比赛的时候就会责怪自己，哪怕他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去参加青少年歌唱比赛，里面的都是比他大三四岁也比他多练了几年的哥哥姐姐，他还是会怪自己不够努力，没有花更多的时间。
“书剑呐，加油啊，我相信你。”
阿云嘎握着首席卡，拍了拍站在他对面的方书剑，他一向不擅长安慰人，语序错乱很是让人苦恼。
刚与阿云嘎熟起来的方书剑需要仔细回想去读懂他的话，可听了十年的郑云龙早就能从一两个字里明白所有意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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